总有人费力劳神地追寻着人生幸事,殊不知,抬首间的晴空万丈、旭日暖阳,便是上天最好的馈赠!
——题记
隆冬已至,朔风凛冽。雾霾、阴霭笼罩下的世界只余一片灰寂。连绵多日的坏天气久久徘徊在这方狭小的天地,把活动空间压缩得仅剩开着暖气的宿舍和教室。棉衣,热水,暖气,成了支撑我度日的救命稻草。每次转战教学楼的短短路程长得像是万里长征。昔日驻足观赏的湖面上刮着罪恶的冷风,迎面走过的同学们面露难色,举步维艰。突然想到了宋濂的《送东阳马生序》中的一段话,“当余之从师也,负箧曳屣,行深山巨谷中,穷冬烈风,大雪深数尺,足肤皲裂而不知。”
可能这就是冬天最不讨喜的地方了吧!
偏偏周末,片刻的闲暇遇上暖阳。清晨的曦光转朱入户,我在柔和的日光中清醒过来。推开阳台的门,打开为聚暖而紧闭已久的窗子,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,充盈了整个胸腔,细品似乎还有一丝的甘甜。我不太愿意称其为心理作用。与空气同时抵达的还有暖洋洋的阳光,冬季的冷色调下衬出更为独特的金黄,散落满地。我贪婪地吸收着阳光中的热量。炎夏雷雨、冬日暖阳,来自大自然的惊喜总是让人接受得如此舒适惬意。
贯古通今,文人墨客大都喜欢在遇到美好的天气时欣然起行。苏轼随月色寻张怀民,欧阳修顺夏时游琅琊,或是临时起意,或是筹备已久,但都随天时、顺地利。
虽不是文人,也不是墨客,但凑巧的是,我也喜欢。
前几日还在呼啸着寒风的湖泊,现在沐浴在暖阳下,倒也是十分平静。几只肥鸭在湖心游荡,浮浮沉沉,悠闲自得。有道是春江水暖鸭先知。侧岸,和煦的微风抚动着青黄的柳枝,温柔得像是回到了初春,只是一个枝芽初生,一个黄叶渐落。透过柳枝的缝隙,看到有一位姑娘站在木台上同样观赏着戏水群鸭。长发及腰,温润可人。正应了卞之琳的诗:“你站在桥上看风景,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。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,你装饰了别人的梦。”
傍晚时分,日月争辉,夕阳正红得灿烈,悬在操场西边的高楼正顶。一行人举着手机对准余温散尽的残阳,记录着冬日暖阳最后的余晖,身后几朵粉白色月季在孤芳自赏。
触景生情,思绪中却搜不出一句冬阳的诗句。有冷冽如“北风卷地白草折,胡天八月即飞雪”,有凄凉似“岁暮阴阳催短景,天涯霜雪霁寒宵”,有宏伟若“北国风光,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”,种种之中唯独没有描绘冬日温暖的。
冬天冷得人尽皆知,温暖却被视而不见。只是因为这寥寥几日的暖阳少得可怜。人们已经被冬天冻得冷入骨髓,偶尔提起的好感被漫漫寒冬消磨殆尽,逐渐忘却了冬天也会有温暖,也不再把熬过冬天的期望放在不时会有的暖阳。
只是冬天吗?是的,也不全是。
冬天如此,生活也是如此。人生的磕磕绊绊已是老生常谈,或是幸福多些,抑或是悲惨多些。当你进入生活的隆冬时,那你一定要推开心门看一看,今天是不是晴空万丈,冬日暖阳。上天都在努力拨开云雾,给世间带来温暖,你为何不再坚持坚持,等待春暖花开?
冬天如果有一个物化的形象,定是银装素裹,围巾棉袄,手套长靴,外加一顶暖黄色的棉帽。